2006年11月30日 星期四

有必要嗎?

有必要嗎?虐兔實驗。

還是說,

又是因為"傳統就是要有瘧兔實驗"?

我們這些人,

以後會成為具有佛心的醫生嗎?



算了,這篇我寫不出什麼理論。

只是,客廳的三隻兔子,正癱瘓著下半身,掙扎地等待著一個禮拜後的安樂死。

希望餵他們吃當歸補血湯有用,外敷黃連解毒湯有用。

2006年11月25日 星期六

發生中醫學之一

周岩所著《本草思辯錄》,續說有曰:"不思古聖垂示氣化,實由洞明形質;而西醫解剖形質,何從窺見氣化。故西醫之在中國,能療內証大証為遐邇傳頌者,不少概見......吾慨夫以西人之智而惟斤斤守解剖之學也﹗解剖至此,形于何遁,然但見其所可見而不見其所不見。氣之帥血,猶君之帥臣,夫之帥婦,此理豈尚有可議......古聖惟不專講解剖,是以醫學得詣于至極。"

中醫,在剛開始萌芽的時候,絕對是有解剖的(當然也不排除有高人會透視人體)。否則,怎麼會知道人體裡有五臟六腑呢?五臟六腑,可不是所謂司外揣內的黑箱理論所可以"發現"的。靈樞有言:"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視之"。另外,"心",也是個明顯的象形字;而"胃",則是個象形兼形聲字。若不見心胃,何來形可象?甚至,在靈樞以及難經中,也有記載十分詳細的人體臟腑解剖型態。因此,古時候的人,絕對是真的看到人體裡面的"心",於是便呼為"心";真的看到人體裡面的"肝",於是便呼為"肝"……。所以,《思考中醫》說什麼"脾的右邊為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是坤,卑是地,卑是土。所以,卑的這樣一個造字,便將它的屬性,它的定位,很明確的表達出來。"我想,關於這點,連蘇東坡都幫我罵過他了:"世傳東坡問荊公:「何以謂之『波』?」曰:「水之皮。」坡曰:「然則『滑』者,水之骨也?!」"。形聲字,形符就是代表意思,聲符就是代表聲音,如此而已。當然,常常形符也透露出其字之聲,聲符也不完全跟某字的意思無關。例如:「橋、驕、轎的『喬』意思是『高』,喬遷指遷往高處;『橋』指高高的用木板架起來;『轎』指被人抬得高高的車子;『驕』本指高大的馬。」均為聲符表義之形聲字。但是,?什麼會有這種現象?想像自己是造字的古人,看到一座橫跨河面,木頭造成的建築,你要如何命名?第一,木頭做的,又高又大,故以「木」「喬」命之為「橋」,音「喬」,此為會意兼形聲;第二,又高又大,所以命之為「喬」,若干時日後加上形符「木」,以玆區別,此為詞義的擴大加上形聲;第三,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叫「ㄑㄧㄠˊ」,跟它又大又高完全沒有關係,可能一開始就使用形聲法而命為「橋」,或者先使用假借法而命為「喬」,後來再加上形符「木」。而橋之所以又高又大,只是巧合。至於《思考中醫》還要說什麼「膽」跟「旦」的關係,那就隨他去嘴砲了,最好是發明簡體字的人有想那麼多。

總之,就如同《發生藏象學》所說,中醫絕對是以解剖為基礎的。說「基礎」其實有點不好,說「命名」可能好一點。也就是說,中醫的臟腑,絕對是依造其解剖型態而命名的__但是,命名就只是命名,就好像黑色的狗你叫牠小黑,不能說因為牠叫小黑,就以為之所以小黑的眼睛是黑色的,是因為叫作小黑的關係。

但是,就像周岩所說的「解剖形質,何從窺見氣化」,「解剖至此,形于何遁,然但見其所可見而不見其所不見」。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正是光的二重性嗎?光可以又是粒子,又是波動嗎?這不是很矛盾嗎?是的,在正常人的感知範圍(六根)以內,這的確矛盾。就好像瞎子所摸到的長條的大象,跟平平的大象,絕對是矛盾的。

想想看,三四千年前,就算解剖了人體,又有什麼用呢?就算知道人體內部的構造,更何況還是死人內部的構造,就能治病了嗎?(不要說三四年前,現在就不是嗎?)

於是,古代的中醫理論,走上了重視「臟腑氣化」,即所謂「臟腑功能」的路。但是,我要強調的,這是古人非自覺的行為,也就是因為非自覺,才會到現代,就算是很厲害的中醫,還是會用臟腑的解剖型態來解釋臟腑的氣化功能__就好像用光的粒子性來解釋光的波動性所產生的現象一樣,就算你說得通,也只是巧合。

所以我們現在了解了,所謂中醫的「心」,就是指「行使心的功能的人體內的東西」;所謂「脾」,就是指「行使脾的功能的人體內的東西」,我之所以要說「人體內的東西」,而不說臟腑,不說藏象,不說組織,只是怕大家以名害意,事實上你要說臟腑也行,藏象也行,組織也行。

例如什麼是脾?我們都知道,脾的其中之一,就是消化功能,所以人體內各種執行消化功能的東西,像是唾腺啦,胰腺啦,就是脾。事實上這樣說也不完全正確,應該說,人體內各種執行消化功能的東西「的功能」,像是分泌唾液的功能之類的,就是脾。因為,中醫本來就是以功能為物體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治病!不然,哪有藥只會跑到我們身體的心臟或是肝臟的呢?要知道,吸收的功能,並不是指在小腸,事實上,從嘴巴一直到肛門,都在吸收!只是比例的問題而已。所謂白朮補脾燥濕,就是促進消化到的吸收功能。不過,是不是白朮真的能促進整條腸胃道的吸收功能呢,還是?「大部分」是促進小腸道的吸收共能呢?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就治病來說,不是很重要,

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以上所說的,古人自己並不清楚啊!就好像明明利用了電子的波動性製造出了電子顯微鏡,卻還是要用電子的粒子性來解釋其原理。

2006年11月21日 星期二

醫醫病書重點摘要

11.用古方必求其利方之故論:

苓桂朮甘湯所治之飲,外飲,治脾也;腎氣丸所治之飲,內飲,治腎也。



22.論要不論病論:

天下無不偏之藥,無不偏之病。醫者原以藥之偏,矯病之偏。如對症,毒藥亦仙丹;不對症,穀食皆毒藥。無論病家,醫士,只當講求病系何病,法當用何法,方當用何方,藥當用何藥,對准病情,寒熱溫涼,皆在所用,無好無惡,妙手空空,無不見效。若不論病之是非,而議藥之可否,寒著畏其泄,熱者畏其燥,醫者紙上談兵,膠柱鼓瑟,病者以耳為目,惡直好諛,吾不知其可也。



26.俗傳虛不受補論:

不知虛不受捕之症有三:一者,溼熱盤據中焦;二者,肝木橫穿土位;三者,前醫誤用呆滯,閉塞胃氣而然。溼熱者,宣其濕而即受捕;肝木橫者,宣肝絡,使不克土即受補;誤傷胃氣者,先和胃氣,即受補矣。和胃有陰陽之別,寒熱之分。胃陽受傷,何以橘半之類;胃陰受傷,和以鮮果汁,甘涼藥品之類。



29.虛勞論:

夫失精亡血,半產漏下,非傷陰也栽?仲景何以不用冬地丹萸,而用建中乎?蓋建中以調和營衛為扼要,以補土為主。藥只六味,而甘藥居其四,俾病者開胃健食,欲其土旺生金,金復生水以生木,木生火而火又生土,循環無已。其意蓋不欲以藥補虛,而使之脾胃健旺,以飲食補虛,此君子以人治人之道也,豈淺學所知哉!……

用陰柔易於藏拙。不知陽藥之錯,即時見證,立可補救,陰柔錯之既久,則不可為矣。蓋陰柔小人,禍暗而深,入狹而玩,所謂雖有善者,亦無如是何矣。……

雖補中益氣用處不少,原從建中脫胎,究不若建中之沖和恬淡。捕中益氣未免矜材使氣,中虛而下焦實者,猶不害事,若下焦亦虛,禍正不小,前人畏其有盜腎氣之慮。



32.溺血論:

溺血一證,金人概用導赤散,不知此症肝鬱最多,當活肝絡。



58.四君子湯論:

白朮炙甘草,脾經守藥也。甘草純甘,不兼他味,守中之守藥也。白朮兼苦而能滲濕,守中之通藥也。人參茯苓,胃中通藥也。人參苦多甘少,通中之守藥也。茯苓淡滲而能達下,通中之通藥也。知此,欲單用通則去朮草,單用守則去?苓,單用通中通則單用伏苓,單用守中守則單用甘草,當兼用通守者,則兼用之。

2006年11月20日 星期一

太陽病

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彼非太陽病,非不太陽病。何以故?須菩提,太陽病太陽病者,如來說非太陽病,是名太陽病。

考完期中考...

看傷寒論看得很爽,改天來寫一下心得。



東京朋友,才看了一集半,雖然是不錯看,可是考完試就沒有看日劇的慾望了。



還有電影也是一樣,什麼加拿大電影展的也不想看,



只想唸中醫唸得很high。



不過吃完飯還是要看個蠟筆小新啊!

2006年11月19日 星期日

國中公民小考填充題題目實例

( )世界裡的一切是由固定規律所左右,即使是( )現象也都有跡可循。__答:自然,突變

我們從( )的研究發展,證明了宇宙萬物自有其規律。__答:自然科學

( )是人類努力創造的成果,經過長期的累積,形成具有特色的( )。__答:文化,傳統

人類曾經有過( )種的主要文化,流傳至今的只剩( )種。__答:二十一,十

文化的範圍包括了人類的( )全部。__答:生活

國民平均工作時數減少,顯示( )即將來臨。__答:休閒時代

日常生活是由( )與( )所構成的。__答:工作,休閒

工作是一種( )的經濟活動,( )則是文化創造的最佳時刻。__答:社會,休閒

最為超然的信仰形式是( )信仰。__答:宗教

外國人想了解中華文化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觀察我們( )中所表現的思想與行為。__答:日常生活

( )的思想與制度是西方文化發展的產物。__答:民權

欣賞大自然的美,是( )生活中重要的一環。__答:情意



不要懷疑你的眼睛,以上所列的題目都是真的,真的是我國中時代考的小考題!

而且實際上才不只這些,只是打到後來覺得越來越白痴,所以就不打了。

昨天重新看過這些題目,覺得真是羞恥啊!

這些題目我居然都考一百分!

羞恥!



不知道,現在的國中生,是不是還在考這樣的題目呢?

也難怪台灣人會沒有公民素養了。

有句話說得真好,個人造業個人擔。

只會要小孩子考試考高分,

也不想想考的都是些什麼題目,

等這些小孩子長大了,成為律師了,醫生了,總統了,

再來罵律師沒口德,醫生沒醫德,總統沒品德。



再說一次:一個人考試考人高分,代表什麼呢?

就代表他很會考試!

除此之外不代表其他什麼!

當然我不否認考試成績跟實際上的實力有正相關,

但前提是,考試要有鑑別度。

而且,就算考試真的有鑑別度了,考試成績跟實力也只是正相關的關係,

而不完全是直線函數。

2006年11月16日 星期四

特考思辨錄

最近在中醫界稍微有一點點轟動的事情,

就是特考的抗議事件,他們希望能一起考高考。

事情大概是這樣子的:

在台灣,要當中醫的話,只有兩條路。

第一,考上中醫系或學士後中醫系,畢業之後考中醫師執照。

第二,靠著家傳或自學或補習中醫,然後去考特考,一樣有執照。

除此之外,不管你中醫實力多強,就是不能當中醫,幫人開藥;除非你是密醫。

而西醫當然是沒有特考這個制度。

那麼,為何特考制度中醫有,而西醫沒有呢?

因為,台灣早期有很多家傳或是自學的老中醫,這些人醫術高超,

說要讓他們沒有執照,而不能幫人看病,或是只能當密醫,那也未免說不過去。

特考制度也就應運而生。

而現在,台灣已經有兩家中醫系,跟一家學士後中醫系了,讓中醫教育回歸體制之下。

因此,政府便決定要在民國一百年,廢掉中醫特考制度。

也就是說,要當中醫,只得先去考中醫系,或學士後中醫系。

再來,究目前的制度,中醫系或學士後中醫系畢業的人,考執照考的是高考。

而特考跟高考是分開的,不但題目題型不同,錄取率也是天差地別。

中醫高考的錄取率,大概都在八九十上下。

而中醫特考近年來的錄取率如下:

87  2136  37 → 2.06%

88  2131  154 → 8.31%

89  2312  129 → 6.31%

90  2588  15 → 0.74%

91  2686  167 → 7.90%

92  2806  25 → 1.09%

93  3008  27 → 1.10%

果然是天差地別。

因此,特考生抗議想要一起考高考,也就不難理解了。

當然,特考生會抗議,中醫系的學生,也會抗議。

你說要一起考高考,那怎麼行,抗議抗議!

如此,兩邊都在抗議,而抗議的訴求都是符合自己利益導向的。

我們來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問曰:中華民國的人民享有考試權啊!同樣是學中醫的,為什麼中醫系畢業生能考高考,

錄取率那麼高。而特考生只能考檢考,錄取率這麼低。

答曰:不是這樣說的。首先,單從特考和高考的錄取率上來說,看起來好像是不公平的,

但事實上,"中醫系畢業生"跟"特考生",是不同的母群體。

要當中醫系的畢業生,首先你得考上中醫系!

而中醫系有多難考上?

第三類組的志願,除了醫學系之外,再來就是中醫系了(當然今年被牙醫系超過了),

如果要算錄取率的話,有多低?自己問問現在的高三生就知道了。

而聽說學士後中醫系比中醫系更難考!

而要當特考生呢?

只要你報名就可以了!

今天學校是教我們中醫的,不是教我們考中醫執照的!(理想上是這樣,實際上再說)

而如果誰都可以考高考,那誰要浪費時間去唸中醫系?

自己在外面找個補習班,每天研讀考古題,絕對考得比中醫系畢業的好嘛!



又問曰:中醫系就了不起嗎?指定考科考的是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又不是考中醫!

答曰:沒錯!中醫系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

請各位中醫系的同胞一定要記住:

指定考科考的是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又不是考中醫!

不要以為讀中醫系的中醫就強!

但是我們也要大聲的說:"指定考科考的是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又不是考中醫"

並不是我們的錯!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不會比中醫難唸。

這是現實的問題,十幾二十歲的毛頭高中生,唸的就是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

並沒有念中醫,你說指定考科怎麼能考中醫呢?

經濟系入學有考經濟嗎?農產系入學有考種田嗎?



又問曰:中醫系畢業就了不起嗎?老師教得不好,學生又翹課,更重要的是,都在讀西醫啊!

中醫怎麼會強?反觀特考生,有些中醫超強的啊!

答曰:沒錯!中醫系畢業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

說實在的,現在班上的一百多位同學,應該只有少數幾個,以後開業之後我敢當病人給他們醫!

為什麼?都在唸西醫嘛!

這不只是我在說喔!我有長庚醫學系的朋友,也說他不敢給他們學校中醫系畢也的人看病啊!

因為他們一年之中,只有短短的暑假在學中醫啊!

但是,這是不是我們的錯,而是整個大學中醫教育的錯。

這就要要靠所有愛好中醫的同胞來改進了!

特考的同胞們,幫幫我們,想辦法施壓改進大學中醫教育吧!

不過,我說的是中醫系,而學士後中醫系就不一樣了,

後中的中醫強者,比比皆是啊!

(其實讀了中醫系之後,一直在想,要是能讀完中文系再來讀後中,那就太完美了。

不過只是嘴砲,一來中文系我考不上,二來後中我考不上。)

而特考生呢?

有些特考生真的中醫實力超強的啊!

家傳的中醫先不說,不少對中醫有著濃厚興趣的同胞,每天精研中醫,中醫實力強到爆炸!

像是網路上的IL跟JT,我就常常看他們的blog,他們中醫實力超強的啊!(雖然他們沒有去考特考啦!)

但是喔!這些只是少數的特考生喔!

大部分的特考生呢?

只是因為覺得當中醫好賺啊!就去補習班,學習"如何考中醫特考"了!

這些人,你說他中醫強嗎?

沒錯,他們考試絕對考得比中醫系的學生高,因為補習班就是在教人考試嘛!

當然,我不是說中醫系的都對中醫有興趣喔!

相反的,中醫系裡面,真正對中醫有興趣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但是,這並不是他們的錯啊!

你說,在台灣目前這種變態的社會及父母期許壓力之下,有多少大學生是讀自己想唸的科系呢?

我可以大膽的說,台灣大多數的社會亂象,

都是因為"大學生沒有讀自己喜歡的科系"所造成的!

不然怎麼有醫生會內線交易?

怎麼有律師會A國務機要費?

不過這裡有點離題,改天專文再談。

回到這些對中醫沒興趣的中醫系學生,

雖然他們並不是因為對中醫有興趣才來讀中醫系的,

但至少"他們大部分是因為父母的期許",才來讀中醫系的,

而不是為了要賺錢,因此,這些學生,跟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賺錢的那些特考生比起來,

將來是比較有機會對中醫有興趣的。



好,說到這裡,先歸納一下。

搶著當中醫的人,有分三群:特考生,中醫系,學士後中醫系。

而這三群之中,都分別有著,對中醫有濃厚興趣的中醫強者,以及一些中醫害蟲,當中醫只為了賺錢。

而中醫害蟲在這三群人當中所佔的比例,最高的是特考生,再來是中醫系,再來是後中。

這三群分類方法,"根本跟中醫實力沒有關係"!

是不是又來了呢?我們又把概念當成實體了!

又因為方便的語言,而不能看透整個事情的根結了!



總之,要讓中醫有好的未來,"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對中醫有興趣,中醫實力很強的人當中醫"!

而不是在那邊"特考生阻止中醫系學生當中醫,中醫系阻止特考生當中醫"。

而要"讓對中醫有興趣,中醫實力很強的人當中醫",其實是非常難的!

但是也不是沒有簡單的方法。

那就是,"讓中醫變成一種賺很少錢,甚至不賺錢的行業"!

如此一來,那些只想賺錢,對中醫沒興趣的人,便不會來搶著當中醫 。

不過,依然會有新的問題產生,那就是,

"可能連對中醫有興趣的中醫強者都不想當中醫了!"

所以說,中醫的未來,還是要靠各位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而不是一味的鬥爭阿!

2006年11月15日 星期三

[轉錄]龍應台--幼稚園大學

        從以前就很喜歡龍應台的文章,也知道這種文章不會有很多人喜歡__很多台灣人喜歡。

        今天考完"呂大名醫"出的,超級無鑑別度的爛溫病考卷之後。在圖書館翻了翻又再版的"野火集",看到了這篇文章,這篇十幾年前就寫好的文章。


        這是一班大三的學生:聰慧、用功、循規蹈矩,標準國立大學的好學生。

  看完期末考卷,批完論文報告,我把總成績寄出,等著學生來找我:零分或是一百分,他們總得看著卷子的眉批,與我印證討論過之後,才能知道為什麼得了一百分或零分。

  假期過去了,新學期開始了,學期又結束了。

  學生來找我聊天、吃消夜、談功課;就是沒有一個人問起成績的事。

  有一個成績應該很好的學生,因為論文的注腳寫得零亂散漫,我特意大幅度地降低了他的分數,希望他來質疑時告訴他一個教訓:作研究,注腳與正文一樣重要。

  但是他也沒有來。

  等了半年之後,我忍不住了:“你們為什麼不跟教授討論成績?”

  學生面面相覷,很驚訝我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們怎麼敢呢?教授會很生氣,認為我們懷疑他的判斷力,不尊重他的權威。去討論、詢問,或爭執成績,等於是跟教授挑戰,我們怎麼敢?”

  那麼,假設教授打了個盹,加錯了分數呢?或是一個不小心,張冠李戴呢?或者,一個遊戲人間的老師真的用電扇吹考卷來決定成績呢?

  逐漸的,我發覺,在台灣當教授,真的可以“get away with murder”,可以做出極端荒唐過分的事而不致遭到學生的反抗,因為學生被灌輸了二十年“尊師重道”的觀念;他不敢。

        有一天,一個淚眼汪汪的女學生半路上攔住了我的車子:“有個同學扭傷了腳踝,你能不能送我們下山搭車回台北?我攔了三輛路人的車,他們都不肯幫忙!”

  好吧!於是淚眼汪汪的女學生扶來了另一個淚眼汪汪的人,一跛一跛的,進了我的車。

  下山只有幾分鐘的車程,可是車後兩個人拼命掉眼淚、吸鼻涕。受傷的哭,因為腳痛,想媽媽;沒受傷的也哭,因為她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情況。

  事實上,這個驚天動地的“情況”只需要兩通電話:第一通打給校醫,第二通打給計程車行,如此而已。

  我很驚異地看著這兩個女生哭成一團。她們今年廿歲,正在接受高等的大學教育。

  她們獨立處事的能力,還不到五歲。

  開始的時候,課堂上問學生問題得不到回音,我以為是學生聽力不夠,於是我把英語慢下來,一個字一個字說,再問,還是一堵死墻;於是改用國語,再問。我發覺,語言的問題其次,思想的貧乏才是癥結所在。

  學生根用功。指定的小說或劇本上課前多半很盡責地讀完。他能把故事的情節大綱說得一清二楚,可是,當我開始問“為什麼”的時候,他就瞠目以對——不知道,沒想過。

  他可以讀十篇愛倫坡的謀殺小說,每一篇都讀情,但不能夠綜觀十篇整理出一個連貫的脈絡來。他可以了解蘇格拉底為什麼拒絕逃獄,也明白梭羅為什麼拒絕出獄,但這兩個事件之間有怎樣的關係;他不知道。他可以說出詩人艾略特對藝術獨創與模倣的理論,但是要他對王三慶的倣畫事件發表意見——他不知道,他沒有意見,他沒學過,老師沒教過,課本裏沒有。

  我愛惜我的學生;像努力迎取陽光的黃色向日葵,他們聰慧、純潔、奮發,對老師尤其一片真情。但是,他們也是典型的中國學生:缺乏獨立自主的個性,盲目地服從權威,更嚴重的,他們沒有——完全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錯在學生嗎?

  當然不是。學生是一坯混沌的黏土,在教育者的手中搓揉成型。從小學到大專聯考這個漫長過程中的種種問題,暫且不談,讓我們看看這些“不敢”、“淚眼汪汪”、“沒有意見”的大學生正在接受什麼樣的高等教育。

廿歲的人表現出五歲的心智,往往是因為辦教育的人對學生採取一種“抱著走”的育嬰方式。常常會聽到一些大學校長說,“我把學生當自己的兒女看待”,一派慈祥。他也真做得像個嚴父慈母:規定學生不許穿拖鞋在校內行走,上課不許遲到,周會時要正襟危坐,睡眠要足八小時,熄燈前要洗澡如廁,清晨六點必須起床作操,講話時不許口含食物,夏天不可穿短褲上課,看電影有害學業,看電視有傷眼睛,吃飯之前要洗手,等等等。

  我一直以為大學校長是高瞻遠矚,指導學術與教育大方向的決策人,而不是管饅頭稀飯的保姆,但這也暫且不提。這一類型的教育者的用心,毋庸置疑,當然是善意的,問題是,我們論“事”的時候,用心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實際的後果,而教育的後果何其嚴重!

這種喂哺式、育嬰式的大學教育剛好吻合心理學家Levy早在一九四三年給所謂“

過度保護”(Overprotection)所作的詮釋:第一,給予過多的接觸——“有任何問題,隨時來找我”;第二,禁止他獨立自主——“你不許……”;第三,將他“嬰兒化”——“乖,早睡早起”;第四,把自己的價值取向加諸其身——“你聽我的……”。在這種過度呵護的幼稚教育下成長的大學生,遇事時,除了“淚眼汪汪”之外又能做什麼呢?

  教育者或許會說:這些學生如果進大學以前,就已經學好自治自律的話,我就不必要如此提之攜之,喂之哺之;就是因為基礎教育沒教好,所以我辦大學的人不得不教。雖然是亡羊補牢,總比不教好。

  聽起來有理。其實是個因噎廢食的邏輯。這個學生之所以在小、中學十二年間沒有學會自治自律, 就是因為他們一直接受喂哺式的輔導,

那麼大學來繼續進行“育嬰”,這豈不是一個沒完沒了的惡性迴圈?把學生口裏的奶嘴拿掉,我們總要有個起點;大學不做,更待何時?再說,我們對大學教育的期許是什麼?教出一個言聽計從、中規中矩、不穿拖鞋短褲的學生,和教出一個自己會看情況、作決定、下判斷的學生——究竟哪一個比較重要?為了塑造出“聽話”、“規矩”的青年,而犧牲了他自主自決、自治自律的能力——這是我們大學教育的目的嗎?

  在生活上,教育者採取懷裏“抱著走”的方式;在課業上,許多教書的人就有用鞭子“趕著走”的態度。就上課點名這件小事來說。以學生出席與否作為評分標準的老師很多,他們的論點是:學生都有惰性,今天我逼你讀書,日後你會感謝我。沒錯!從小到大,我最討厭老師說的,就是這句話!直到現在,我依然沒有感謝這些老師,而最感謝沒說過這些話的老師。)

  這個說法也很動人,卻毫不合理。首先,我們不應該忘記,開一門課程最根本、最重要的目的在傳授知識,而不在鈴響與鈴響之間清數“少了幾頭牛”。照邏輯來說,如果一個學生不聽課就已經具有那門課所要傳授的知識,並且能夠以考試或其他方式證明他的程度,那麼他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頭點名的成規而來報到。歸根究底,這個“成規”當初之所以存在,只是為了幫助學生獲取這一門知識——讓我們在同一時刻同一地點去聽同一個人有系統的講——但是,一個學生,不論原因為何,已經擁有那個知識,那麼要他來作充數的形式就是舍本逐末,也是為師者見林不見樹的錯誤。

  反過來說,一個學生沒有那門知識卻一再缺課,教授當然要淘汰他,但淘汰的理由應該是:你沒有得到知識;而不是:你點名未到。上課出席率與知識吸取量並沒有因果或正比的關係。(這一大段,就是我常翹課的理由。)

  為師者“嚴”,我絕對贊同;愈嚴愈好。但是那份“嚴”與“逼”必須在實質的知識上,不在僵化的形式上。換句話說,教授可以用比較深奧的教材,出比較靈活的考題,指定比較繁重的作業,來逼使學生努力。但他如果尊重學生是一個有自主判斷能力的成人。他就沒有理由拿著鞭子把學生抓到教室裏來;充其量,作老師的只能嚴肅地說:上不上課在你,努力不努力也在你;你要學會如何為自己的行為擔負後果。

  從小學到高中,我們的學生已經在“鞭策”之下被動了十二年,如果最後的大學四年他們也在鞭下長大——他們會長大嗎?畢了業之後又由誰來執鞭呢?

  這種“趕著走”的鞭策教育貽害極深。學生之所以不能“舉一隅而以三隅反”,固然是因為在“抱著走”、“趕著走”的過程中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去思考,有一個實質上的困難使他即使想開始也不可能。

  信仰鞭策教育的人不相信學生有自動好學的可能。於是設置了七七八八(還好不是五五六六)的課目,塞滿學生的時間。大一的學生,譬如說,一星期就有三十多個小時的課(我現在大三也是一個禮拜三時小時左右的課)。大四的課少了,有些係就強迫學生修額外的學分,作為防範怠惰的措施。

  可是我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

  文學是思想;每一小時的課,學生除了必須作兩小時的課前預讀之外,還得加上三小時課後的咀嚼與消化,否則,我付出的那一小時等於零。文學,也不是象牙塔裏的白日夢;學生必須將那一小時中所聽到的觀念帶到教室外面、校園外面,與廣大的宇宙和紛擾的現實世界啣接起來。否則,這個新的觀念也等於零。(難道醫學就不是這樣嗎?)

  這些,都需要時間與空間,可是學生辦不到。他們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的,像媒婆趕喜酒一樣,一場接一場。他們的腦子像一幅潑了大紅大紫、沒有一寸留白的畫。

  如果怕學生怠情,我們應該增加學分時數強迫學生把“身體”放在教室裏呢,還是應該加深加重課程的內涵使學生不得不把整個“心”都投入?這是不是又牽涉到一個本末的問題?

  我們如果不給學生時間與空間去思考,我們又怎麼能教他們如何思考呢?(先不要說思考吧!或許他們根本不希望我們思考呢!只要把課本上的背下來就是了。而同樣的,我們如果不給學生時間與空間去唸書,我們又怎麼能要求他們念書呢?最近教育部打算減少指定考科每一類組必考的科目為三科,這真是非常好的德政啊!就我來說,少唸一個科目的教科書,一定會讓我有更多時間唸更多更有用的書!但是現在,連最基本的唸書時間都被壓縮得這麼少,又何來思考的時間?又何來享受生活的時間?又何來讓眼睛不唸書,不惡化視力的時間,又何來真正活著的時間?)


  在國外教書的那許多年,我踏出教室時常有生機盎然的感覺,因為在與學生激烈的反應與挑戰中,我也得到新的成長。在這裡,走出教室我常有被掏空的感覺,被針刺破了的氣球一般。學生像個無底的撲滿,把錢投進去、投進去、卻沒有什麼驚奇會跳出來,使我覺得富有。

  說學生缺乏自治自律的精神,說他們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我其實還沒有碰觸一個更基本的先決問題:我們的教育政策究竟希不希望教出獨立自主的學生來?答案若是否定的,這篇文章便毫無意義,可以燒掉。我是在假定我們的社會有意造就獨立自主的下一代的大前提之下寫這篇檢討。

  可是,如果這個假定的大前提是對的,為什麼我們在思想的訓練上,還是採取“騎著走”的方式?

  一方面,學生懦弱畏縮,成績有了失誤,不敢去找老師求證或討論。教授解錯了題目,不敢指出錯誤,大家混混過去。對課程安排不滿,不敢提出異議。不願意被強迫住宿,卻又不敢到訓導處去陳情。私底下批評無能的老師、社團的限制、課外活動的規則,或宿舍管理方式,可是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對當事機構表達意見。偶爾有人把批評寫成文章,要在校刊上發表——“不必試,會被壓下來!”學生很肯定地說,“反正沒有用,我畢了業就到美國去!”

  另一方面,作老師的繼續努力強調“尊師重道”的傳統美德,連學生少鞠一個躬都當作對五千年中華文化與民族的背叛。(剛考完溫病,再唸到這一段,真的是很爽!)“師重道”這四個字在歷史上的意義我不去談,在現代講究分工與專業的社會裏,卻很有商榷的餘地。“重道”毋庸置疑;對知識的肯定與尊重是教育之所以成為制度的基礎。但是“尊師”,如果指凡“師”必“尊”——只因為這個人在這個位子——那就是鼓勵盲目地服從權威。到處都有誤人子弟的師,有不學無術的師,更有招搖撞騙的師;我們有沒有權利要求學生“尊”無“道”的“師”?(是啊!我最不尊重無道的師了!從高中的英文鄭開始。但是我反而比其他人更尊重有道的師)

  學生怯懦畏縮,是他們缺乏勇氣,還是我們迷信自己的權威,又缺乏自信,不敢給他們挑戰的機會?

  我們若真心想培養出有能力“慎思、明辨、篤行”的下一代,為什麼又懼怕他因為“慎思、明辨”而對我們的權威造成威脅?

  台灣的大學在師資與設備上,比我自己的學生時代要進步得很多很多。中國學生的聰慧、誠懇,與一心想討好老師的認真努力,常常深刻地感動我。而學生資質愈好,這種幼稚化的大學教育就愈令我焦急難過。辦教育的人,或許本著善意與愛心,仍舊習慣地、固執地,把大學生當“自己的兒女”看待,假定他們是被動的、怠惰的、 依賴的。

這個假定或許沒錯,可是教育者應對的方式,不是毅然決然地“斷奶”,而是繼續地呵護與控制,造成一種可怕的惡性迴圈。

  令我憂心不已的是.這些“不敢”、“淚眼汪汪”、“沒有意見”、“不知道”的大學生,出了學校之後,會成為什麼樣的公民?什麼樣的社會中堅?他能明辨是非嗎?他敢“生氣”嗎?他會為自己爭取權利嗎?他知道什麼叫社會良知、道德勇氣嗎?

  恐怕答案全是否定的。

  如果我們把眼光放遠,真心要把台灣治好,我們需要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公民;在位在權的人必須張開手臂來接受刺激與挑戰。如果我們真心要把教育治好,為這個民族培養出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下一代,那麼辦教育的、教書的,就不能迷信自己的權威;他也要禁得起來自學生的刺激與挑戰。

  把我們的大學生當“成人”看吧!給他們一個機會,不要牽著他的手。


  令我憂心不已的是.這些“不敢”、“淚眼汪汪”、“沒有意見”、“不知道”的醫學生,出了醫學院之後,會成為什麼樣的醫生?什麼樣的醫生?他能明辨是非嗎?他敢“生氣”嗎?他會為自己爭取權利嗎?他知道什麼叫社會良知、道德勇氣嗎?

  恐怕答案全是否定的。

  如果我們把眼光放遠,真心要讓台灣的醫生好,我們需要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醫生;在位在權的人必須張開手臂來接受刺激與挑戰。如果我們真心要把醫學教育治好,為這個民族培養出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下一代醫生,那麼辦教育的、教書的,就不能迷信自己的權威;他也要禁得起來自學生的刺激與挑戰。

  把我們的醫學生當“成人”看吧!給他們一個機會,不要牽著他的手。

2006年11月13日 星期一

果皮箱

今天在中正公園散步時,把手上的衛生紙往垃圾丟去。

忽然發現,我以為的垃圾桶,上面寫著"果皮箱"。

哎呀~我手上的是衛生紙,可不是果皮呢,那我該不該丟呢?

仔細一看,裡面全都是五花八門,雜七雜八的垃圾啊!

哪裡是果皮呢?

仔細一想,哎呀~這不就是垃圾桶來的嘛!

可是為什麼上面寫著"果皮箱"呢?

可能是寫的人就是希望投果皮進去的,而不是丟垃圾進去;

可能是寫的人認為公園裡最多的垃圾,便是果皮,於是利用果皮來表達垃圾的意涵。

無論如何,"果皮箱"的涵義,擴大為"垃圾桶"了。

這例子也不勝枚舉:

"火車",既包括了真的有火的蒸氣火車,亦包括了並沒有火的電聯車。

"鼎",對台語而言,既包括了古時候,三條腿,長得真的像"鼎"這個字的鼎,亦包括了沒有腳的鍋子。

(曾經看過一篇文章,作者台獨意識形態濃厚,居然說台語的"鼎"不能寫成"鼎",因為鍋子哪來的三條腿?)

......

了解了這一點,便不會以為"果皮箱"只能丟果皮,"火車"上一定要有火在燒,"鼎"一定要有三隻腳了。



若我真的把果皮丟入果皮箱,會不會有人說:

啊!我知道了,你之所以會把果皮丟入果皮箱,都是因為"上面寫著果皮箱的關係"。

若面前真有一部蒸氣火車,會不會有人說:

啊!我知道了,蒸氣火車會有火在燒,都是因為"叫做蒸氣火車的關係"。

這些倒因為果的話語,聽起來很蠢,但卻是常常在犯的。



我滿喜歡周學海的書,因為他是難得邏輯觀念清晰的古人。

(雖然說並不是真的很古,甚至畫像上還帶著眼鏡。)

來看看周學海在讀醫隨筆裡的一段話:

人身三陰三陽之名,因部位之分列而定名,非由氣血

之殊性以取義也。《素問》之敘陰陽離合也,曰︰......

由此觀之,三陰三陽以人身之部位而定名也,不昭昭乎?部位既定,由是經絡血氣之行于太陽

之部者,命曰太陽經......

故膀胱為寒水之經,水,陰也,而曰太陽,以其行于太陽之部也......

心為君火之經,火,陽也,而曰少陰 ,以其行于少陰之部也;而腎之為少陰可知矣。

......

是故經絡之三陰三陽,以定人身前后、左右、表裡部分

之名者也,而血氣之陰陽,仍各從其臟腑之本氣求之。不得因其經之行于三陰,遂謂其臟之

本氣皆陰也......

明乎此,則金匱真言論所謂心為太陽,肺為少陰,腎為太陰,肝為少陽,脾胃為至陰之旨,可以豁然矣。

經絡之三陰三陽,以其所行之部分表裡言之也;

臟腑之陰陽,以其臟腑之本氣剛柔清濁言之也。明乎此,則腎 為少陰,不必強合于君火;小腸為太陽,不必強合于寒水。



寫得真是好啊!

之所以周學海會寫這段,全是因為他接下來所講的:

顧世人習于十二經之三陰三陽,轉疑心、肝為陽,肺、 腎、脾、胃六腑為陰,

少見而可怪也。豈非徇末而忘本也乎?



了解這個到裡,的確有助於我們思考。

就像張景岳在"質疑錄"中所寫的"論傷寒傳足經不傳手經",

也是一篇邏輯清楚,具有名實觀念的好文章。

趙州的無

有僧問趙州:狗子有沒有佛性?

趙洲說:無。

後來,又有一僧來問趙洲:狗子有沒有佛性?

趙洲回答:有。



傷寒論: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為"傷寒"。



太陽"中風,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此為逆也。

"傷寒,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



其實這個歷代醫家爭辯得要死的條文,

李心機的書裡解釋得很清楚了,在此不在贅述。

只是剛好看到上面的文章,讓我想到傷寒論。



真羨慕長庚中醫的傷寒論是李心機教的。

真羨慕長庚中醫的中醫內科學不是張XX教的。

話說蔡育霖到底要不要給我李心機的錄音檔?

不過不知道他的口音會不會比劉渡舟還重就是了。

指與月

修多羅教,如標月指,若復見月,了知所標,畢竟非月,一切如來,種種言說,開示菩薩,亦復如是。

(簡單的說就是:想知道月亮在哪裡,而用手指月亮,但手並不是月亮,別把手當成是月亮,但是手的確能指出月亮的所在。)



雖然說,不應該把概念當作實物,而要避免把概念當作實物,最好的方法,

就是把概念本身當作另一個實物,研究概念的起源,研究概念的對應,研究概念的變遷。

研究手指的構造,研究手指的主人,研究主人以手指月的目的,反而能避免誤以為手指是月亮。



但是我今天在寫中內考卷的時候,還是用我自以為含糊不清的概念去描述我想表達的概念。

這實在是沒辦法。

第一,我還沒把整個中醫的名詞概念研究透徹,也就是陳建仲老師說的''中醫的歷史''。

第二,要知道,我們現在讀的書,最多已經距今兩千多年!

對於使用拼音文字者而言,這簡直是匪夷所思__讀懂幾千年前的文章!

(稍微岔開話題。這裡可以思考一下白話文運動所帶來的影響,究竟優點缺點何者多?

兩千多年前的諸子百家跟一千多年前的半白話佛經,何者較易研讀?

這裡不是說文言文比白話文好,因為這個問題到現在我也還沒想清楚,

但總之,白話文絕對沒有課本上所說的那麼百利無一害。)

而在這兩千多年中,古人讀的是一百年前的文章,古人讀的是五百年前的文章,

古人讀的是一千年前的文章......

而這無數的古人,又寫下了對於我來說一千年前的文章,又寫下了對於我來說五百年前的文章,

又寫下了對於我來說一百年前的文章......

所以說中醫名詞怎麼會有定義?

中醫名詞用歸納的怎麼會正確?

而甚至同樣的名詞在同樣的著作哩,有著不同的涵義。



不打那麼多了,明天還要考溫病。

今天查了下網路,發現中文研究所不是說考就可以考的啊!

我還是作我的業餘玩家好了。

2006年11月11日 星期六

事物與概念

"無我的原則,揭示了事物本身與其概念之間的深刻區別,

事物是動態的,活躍的,而概念卻是靜態的。"----一行禪師



由此當知研讀中醫之法門。



上次來學校演講的德國教授說:中醫需要的是定義。

事實上,整個由中國大陸所引導下的中醫教材,也朝明確定義的方向前進。

翻開中醫內科學,每個病症一開頭,都會引用自內經以降的文獻,

來進行強暴式的歸納,做出強暴式的定義。

殊不知,事物是動態的,活躍的,而概念卻是靜態的。

講得清楚點,當我們呼事物"心"為語言"心",事物"太陽病"為語言"太陽病"之時,

會以為"語言心"的概念即是"事物心","語言太陽病"的概念即是"事物太陽病"。

殊不知,"語言心"及"語言太陽病",事實上也是另外一個事物。

要瞭解事物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體悟事物的本身。

但當我們等級不夠,事物本身難以體悟的時候,就必須藉助語言這個事物,

來對應到事物的本身,而形成對事物的一個概念。乃不得為而為之矣。

因此,要瞭解中醫的方法,其一,便是每件一種詞彙,

即將其視為一活體事物,欲求其如何發生,如何對應到其所對應之概念上。

其二,便是直接或間接體悟醫理,而暫時忘卻文字,

即周學海所謂研讀傷寒論之法,當心想一病患於眼前,

仔細推敲其病機也。此乃緣人之生病,豈有惟依書上之法生?



討厭,本來心中想得一清二楚的概念,一經由文字表達,

又變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了。

唉~還是多讀點書,少說點話吧。

2006年11月5日 星期日

小丑

第一次演小丑。



本來以為要做街頭魔術的,

後來變成演小丑。

本來以為期中考還很久的,

後來發現就是下個禮拜。

不過還是去了,

好險還是去了。



做完大體實驗,洗了澡,

帶著後來只看了幾頁的四本共筆,

坐上火車,

前往苗栗。



看到前來載我們的小蓉姐,

大驚,竟然是女的小丑。



一路上聽著大陸的相聲,到了貝貝阿嬤家,

阿嬤人很熱心。



八點多出發前往瑞芳。

車窗外的芒花一片銀白,

銀白的芒花充斥著整個車窗。

車窗搖下,空氣新鮮得不過分,

風卻吹得我頭痛。



進入工作場所__黃金博物館。

看到一群聯合國大學生,

各種膚色,各種國家,各種語言,

卻都會說中文,

輔仁大學的。



不知為何地,看到外國人,

就有種想交談的欲望,

覺得他們經歷的一切一切,

是那麼的與我不同。



第一次地,

畫上了小丑裝,

也穿上了小蓉姐自己做的小丑裝。

看著鏡中的小丑自己,不斷地做著表情,

十分的興奮。



第一場,

不斷地誇張地搖動身軀;

不斷地誇張地變換表情;

不斷地誇張地被人照相。

過的很快的半小時,

過得很快。



第二場,

開始變魔術,

給那一大群輔大外國學生,

“犯人就是你”,我雙手抓著超大蝴蝶結,

用印象中的日文對著很興奮的日本人這麼說。

好像是俄羅斯人,對我說好像是義大利文,

我便對他喊:”Ciao bella”後來想想應該是bello。

我問黑皮膚的人:”Where are you from?”

記不得他回答的單字,

只記得我回答他:”Sorry, I don’t know”。

耳朵一直在搜尋廣東話,

也似乎有聽到,

但並沒有找到。



第三場,

把這輩子應該玩的剪刀石頭布都玩完了。

也看到不少幫小孩子作弊的父母。

一個字,累。



卸下了小丑裝,

用了很多張卸妝紙,

臉很痛。

拔下了隱形眼鏡,

拔到了左眼的角膜。

角膜很痛。



回程,

小蓉姐說他做小丑十幾年了,

她愛她的工作。



坐上了苗栗到台中的火車,

經過了自己家,

到了台中火車站,

再從台中火車站騎回自己家。



睡覺。



今天中午起床,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念書。

沒辦法好好念書,

記然如此,

就打個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