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3日 星期二

《什麼是中醫,這才是西醫》黑天鵝效應

在第一次成功之前,永遠只有失敗的經驗。
——黃致翰,《罵醒中醫》

2008年,繁體中文出版界出版了一本書,叫作《黑天鵝效應》(The Black Swan)。
這本《黑天鵝效應》的精彩度,絕對可以在我看過的上千本書當中,名列前茅。

這本書的書名《黑天鵝效應》(The Black Swan),是來自哲學史上最著名的一個問題。
休謨問題
根據傳統的三段論邏輯,我們可以這麼推理:
「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
這隻動物是一隻天鵝
所以這隻動物是白的」
一切的推理,是那麼的順利,直到哲學家們在澳洲發現了一隻黑色的天鵝......
這個三段論的問題,就在於我們究竟是怎麼能確定「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前提是正確的?
我們一定是觀察了「許多」的天鵝,發現這些天鵝都是白的,因此得出「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結論──這個過程,就叫作「歸納法」(inductive method),是由哲學家培根(Francis Bacon)在十七世紀所提出的。
問題在於,什麼叫作「許多」的天鵝,三隻?三百隻?三萬隻?
如果我們只觀察三隻天鵝,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結論,那我們可不可以只觀察三個三月出生的人,就說「所有的人都是在三月出生」?
如果不行,那是為什麼不行?
因為只觀察三個太少嗎?
如果只觀察三個太少,那要觀察幾個才夠?三百?三萬?
不管「許多」是幾隻,我們永遠不可能觀察「所有」的天鵝──因為這包括了「未來」的天鵝
況且如果我們真的觀察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天鵝,我們也不需要「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結論了。
我們之所以需要「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結論,就是因為有一隻動物,我們只知道牠是天鵝,不知道牠是什麼顏色,才需要利用「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這個前提,以及「這隻動物是天鵝」這個事實,來推理出「這隻動物是白色的」。
如果我們早就已經觀察過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天鵝,而眼前這隻動物又是天鵝,這就代表我們早就已經觀察過眼前這隻天鵝,早就已經知道眼前這隻天鵝是白的了。
何苦再拐彎抹角地用什麼三段式推論?
同理,「所有的人都會死,蘇格拉底是人,所以蘇格拉底會死」這個推論,同樣有問題。
我們怎麼知道所有的人都會死?我們觀察過所有的人了嗎?
或者說,我們觀察過蘇格拉底的死了嗎?

如果我們已經觀察過蘇格拉底,發現他早就死掉了,那為什麼我們還要說「所有的人都會死,蘇格拉底是人,所以蘇格拉底會死」這種廢話?

直接說「蘇格拉底會死,因為他早就死掉了!」不就好了嗎?
如果我們還沒有觀察過蘇格拉底的死,也就是說蘇格拉底從兩千多年前還好地活到現在,那麼我們憑什麼說蘇格拉底會死?
如果一個人還沒死掉,我們就可以說他一定會死,那麼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研發長生不老之藥?
以上關於歸納法的質疑,就是哲學史上著名的「歸納問題」,或叫「休謨問題」,是由哲學家休謨(David Hume)在十八世紀所提出。
關於「休謨問題」,二十世紀的大哲學家羅素(Bertrand Russell)提出了一個很血腥的故事。
有一隻火雞,被送到一個火雞飼養場中。
他慢慢注意到,從牠第一天抵達飼養場開始,每天早上九點的時候,總是會有人來餵牠吃早餐。
經過了幾個星期之後,這隻火雞歸納出了一個結論:「每天早上九點的時候,總是有人來餵我吃早餐。」
唉~,結果,在聖誕節的前一天早上九點,不但沒有人來餵這隻火雞吃早餐,反而還有人來把這隻火雞的喉嚨割斷了![1]
歸納法就這麼被打倒了嗎?
看到這裡,你似乎會有些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這個結論真的有什麼問題嗎?
一隻黑色天鵝的出現,真的證明了這個結論是錯誤的嗎?
不對啊!從古到今,天鵝都是白啊!
也就是說,這個具有彎彎長脖子、白色羽毛、兩枝細腳,在水面上優雅地划行的動物,我們才叫他天鵝不是嗎?






[1] 《科學究竟是什麼》第三版,A. F. Chalmers,商務印書館,61

1 則留言:

  1. 還可以引用自己是哪招! XDDD
    《罵醒中醫》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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